[百岳] 2011.01.01-03 白姑跨年行

2010年跨年夜，我們在霧社的仁愛國小停車場互道新年快樂，然後快閃進帳篷裡迎接2011年的第一個晚上。傳說中的平地0度線將在今夜近逼北台灣，那海拔3000公尺以上會有多低溫呢？睡袋裡的我不禁這樣想著，逐漸失去意識……

白姑大山，海拔3341公尺，一座孤懸的百岳，被大甲溪一刀切斷與雪山山脈的連繫，也是我們此次跨年的目的地。本來白姑大山只是口袋行程裡的雞肋，連出發的前一刻都還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會選這座山作為跨年行程，罷了，就當作一切都是緣份吧。






眾人皆說白姑是座不好爬的山，不斷陡上的山路以及鑽不完的箭竹消耗每個人心志。不過也許是領教過小劍的煎熬吧，這趟路走來雖然累人，卻比想像中來得平易近人。行走於倒木之上，穿梭於竹林之間，我們在冷冽空間裡匐伏前進，偶然落下的陽光給人溫暖的錯覺，而我只想著更接近藍天一點。







司晏池，雖只一名但實為三池，旅人們在此歇息一宿。池水陰暗的一角結上一層敲不破的厚冰，池旁的廣大短草坡今日只有兩隊人馬，一隊我們，另一隊剛從白姑歸來，果然跨年選擇白姑的人一如預期般稀少。我們瑟縮在草原的一角搭起帳篷等待夜幕低垂，寒意是驅不走的，只能帶進睡袋慢慢消化它，然後祈禱天明。









見到早晨的陽光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無論身處何處。起身走過全面結凍的司晏池，今日的白姑大山只獨享於私，因再無其他隊伍出現於司宴。出發後約莫一小時來到白姑東南峰，此處遠眺白姑大山有如一座大平台，平整的山頭不覺陡峭，只覺路途仍然遙遠。隨海拔不斷升高，殘雪開始滋長，最後爬滿前方的山路，我們只能放慢腳步抓緊岩角，提心不被硬滑的殘雪帶到山崖下。





吉他營地過去了，草青池過去了，最後終於來到登頂白姑前的巨石坡，大家必須手腳並用伏拜於白姑的裙腳下爬升，才到一見她的尊容。這段路讓我想起屏風山最後一段陡升，但是屏風的超陡咬人貓碎石坡加上溼滑樹根路完全不是白姑所能匹敵。攀上巨石坡，白姑為辛勤的我們留了一片大藍天，今年的第一座百岳，我的第41座百岳。四週群山蒙上一層淺淺的水氣，一幅360度的藍調潑墨山水，只能心領神會。





我們在和煦冬陽下散慢、遠眺、享受這得來不易的登頂時光。有人發願二十年內不會再來，我則是連再來一次的念頭都不曾想過，有好展望好天氣的白姑，來一趟就心滿意足了。回司晏池仍是條漫漫長路，我們不得不早早動身離開山頂返回營地，別了，孤獨白姑。



隔天清晨，帳篷傳滴滴答答的雨聲，心底暗自慶幸昨天已爬完白姑。將手伸出帳篷評估雨勢，卻撈不到半滴雨水，才知原是下雪聲。山上下雪，代表上山下雨，雖然最後仍免不了一身溼淋，但這趟跨年旅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希望這一年都能有好運氣。